柚籽是柚果深加工过程中产生的副产物之一，是脂肪、蛋白质、柠檬苦素和酚类化合物的潜在来源[1]，柚籽含油量为20%～40%[2]，含有较多的不饱和脂肪酸（60%～75%）和脂质伴随物，因此被认为是一种油料来源[3]。沙田柚在我国柑橘类水果中产量丰盛，广东省梅州市梅县区是全国最大的沙田柚商品生产基地，被誉为“中国金柚之乡”[4]，但沙田柚的不可食用部分占比较大，其中柚籽约占沙田柚总质量的4.57%[5]，目前关于沙田柚籽的深加工利用鲜见报道，若能将柚籽加以利用，可提升柚子产业副产物附加值，带来一定循环经济效益。
柑橘类水果中柠檬苦素类化合物主要是柠檬苦素、诺米林和黄柏酮[6]。其中，黄柏酮具有调节肠道菌群[7]、减少慢性炎症[8]、抑制肝纤维化[9]等活性，对人体健康有益。同时，黄柏酮具有抗氧化[9]、抗炎[7]、抗肿瘤[8]、抗癌[10]、抗糖尿病[11]等多种功效，在抑制结肠癌[12]、胰腺癌[13]、乳腺癌[14]和前列腺癌[15]等方面具有潜在开发价值。通常，黄柏酮在柑橘类水果的种子中含量较高[13]。柚籽油中含有较多类黄酮、柠檬苦素和大量的不饱和脂肪酸等高效抗氧化成分[16]，食用价值较高，可以作为新型植物来源油脂。柚籽油的品质（包括理化性质和营养价值等）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原材料和萃取工艺，相较于传统的油脂萃取技术，亚临界法具有低温低压、时间短、工艺简单、环保、无溶剂残留等优点[17]，已有研究发现亚临界法萃取辣椒籽油[18]、茶籽油[19]、椰子油[20]等油脂的可行性，但鲜有关于亚临界技术萃取柚籽油的研究。溶剂提取法是萃取天然产物中活性成分的常见方法，常用溶剂有水、甲醇、乙醇、乙酸、乙酸乙酯、氯仿等，其极性依次递减。研究表明，采用乙酸提取法获得的黄酮类活性物质的种类更丰富，提取率更高[21]，且乙酸相对于甲醇、乙酸乙酯、氯仿等有机溶剂，对人体毒性更低。
本文以柚籽为研究对象，采用亚临界法萃取柚籽油，乙酸法提取柚籽油中柠檬苦素类化合物，研究提取温度、提取时间、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乙酸浓度对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采用响应面法优化提取工艺，确定乙酸提取柚籽油中柠檬苦素类化合物的工艺条件，并用半制备液相色谱法分离纯化柚籽油中的黄柏酮，以期为合理利用柚子副产物资源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与仪器
沙田柚籽：市售；丁烷（分析纯）：广州耀升气体有限公司；乙酸（分析纯）、黄柏酮标准品（纯度≥98%）：广州科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二甲基亚砜（分析纯）：天津大茂化学试剂厂；试验用水为超纯水。
DHG‐9030A 鼓风干燥机：上海一恒科学仪器有限公司；YB‐700A 多功能粉碎机：永康市铂欧五金制品有限公司；HH‐J2 磁力搅拌水浴锅：常州金坛精达仪器制造有限公司；RV‐21A 旋转蒸发仪：武汉集思仪器设备有限公司；FD‐1A‐50+真空冷冻干燥机：北京博医康实验仪器有限公司；400 M 核磁仪：美国Bruker 公司；RF‐20A 高效液相色谱仪：日本岛津公司；1525EF 半制备液相色谱仪：美国Waters 公司；6450 UHD Accurate‐Mass QTOF LC/MS 质谱仪：美国Agilent 公司。
1.2 方法
将新鲜柚籽用鼓风干燥机干燥后，多功能粉碎机粉碎并过60 目筛。采用亚临界丁烷法萃取柚籽油，将柚籽粉装入滤袋放入萃取釜，启动真空泵抽出萃取釜中大部分空气，并将压力降低至小于-0.05 MPa。通过压力差将液化丁烷泵入量筒中，然后放入萃取釜中进行萃取，萃取完成后，打开萃取釜底部出油口，将混合油放入分离釜中，通过蒸发分离系统蒸发萃取物中的溶剂，以获得柚籽油备用。
用乙酸提取柚籽油中的柠檬苦素类化合物，通过单因素及响应面试验，得出黄柏酮最优提取条件。乙酸提取后，油层与乙酸层静置分液，用旋转蒸发仪除去乙酸层的乙酸与水，将其浓缩至膏状，真空干燥至恒重，得到乙酸粗提物，用二甲基亚砜溶解粗提物，采用半制备液相色谱法分离柠檬苦素类化合物，减压浓缩、干燥，高效液相色谱仪检测其纯度。
1.2.1 单因素提取试验
固定提取时间4 h、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1∶3、乙酸浓度70%、提取温度70 ℃，分别考察提取温度（40、50、60、70、80 ℃）、提取时间（1、2、3、4、5 h）、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1∶2、1∶3、1∶4、1∶5、1∶6）、乙酸浓度（50%、60%、70%、80%、90%）对柚籽油中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
1.2.2 响应面试验设计
在单因素试验结果的基础上，以提取温度、提取时间、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乙酸浓度4 个因素为自变量，以柚籽油中黄柏酮提取量为响应值进行响应面Box‐Behnken 试验设计，对乙酸提取柚籽油中黄柏酮的工艺参数进行优化。响应面试验因素与水平见表1。
表1 响应面因素与水平
Table1 Factors and levels in the response surface design
水平-1 0 1因素A 提取温度/℃40 50 60 B 提取时间/h 2 3 4 C 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1∶4 1∶5 1∶6 D 乙酸浓度/%70 80 90
1.2.3 高效液相色谱检测黄柏酮
1.2.3.1 色谱条件
色谱柱：C18（4.6 mm×150 mm，5µm），流动相：甲醇（A）∶水（B）=60∶40（体积比），检测波长：215 nm，柱温：40 ℃，流速：1 mL/min，进样量：40 µL，记录时间：15 min。
1.2.3.2 黄柏酮标准品溶液的制备
精密称取黄柏酮标准品0.5 mg 于5 mL 容量瓶中，甲醇定容，摇匀，配制成0.1 mg/mL 黄柏酮标准品溶液，备用。
1.2.3.3 黄柏酮粗提物溶液的制备
黄柏酮干燥粗提物用二甲基亚砜溶解后，过0.45µm 滤膜。
1.2.3.4 黄柏酮提取量的测定
取黄柏酮标准品溶液，连续进样，进样量分别为10、20、30、40、50µL，测定峰面积，以峰面积对提取量进行线性回归，获得黄柏酮标准曲线回归方程y=85 823.196 4x+22 621.138 7（R2=0.996 3）。根据柚籽油中黄柏酮的提取量，确定其最优提取条件。黄柏酮提取量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Y 为黄柏酮提取量，µg/g；M1 为真空干燥后黄柏酮粗提物质量，µg；M2 为亚临界丁烷法萃取柚籽油的质量，g。
1.2.4 半制备液相色谱分离纯化柠檬苦素类化合物
分离纯化条件：C18 色谱柱（4.6 mm×250 mm，5µm），检测波长215 nm，柱温30 ℃，流动相甲醇∶甲酸水溶液（0.5%）=58∶42（体积比），流速1 mL/min，检测时间30 min。参考文献[22]方法，通过对比标准品，结合内标法分析并优化流动相条件，探索柠檬苦素类化合物分离纯化工艺。
1.2.5 核磁共振分析
取5 mg 经色谱柱分离纯化后所得的柚籽油样品进行核磁波谱鉴定。用核磁仪测定纯化物质的1D 和2D NMR 光谱数据，并进行解谱。
1.2.6 未知化合物的鉴定
质谱检测条件：毛细管锥电压为3.2 kV，取样锥电压为30 kV，离子引导电压为3.4 kV，离子源温度设定为120 ℃，碰撞能量为23 eV，碰撞气流量为0.45 mL/min。
1.3 数据统计分析
单因素使用Excel 2010 进行数据统计，采用SPSS 17.0 进行数据差异显著性分析，响应面Box‐Behnken试验采用Design‐Expert V 11.1.0.1 软件进行设计与分析。每个样品均进行3 组平行试验。
2 结果与分析
2.1 单因素试验结果
2.1.1 提取温度对柚籽油中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
提取温度对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见图1。
图1 提取温度对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
Fig.1 Effect of temperature on the extraction of obacunone
不同字母表示差异显著（p<0.05）。
由图1可知，在40～50 ℃时随提取温度的升高，柚籽油中黄柏酮提取量增加，50 ℃时黄柏酮提取量达到最大值，提取温度超过50 ℃后，黄柏酮提取量呈下降趋势。这可能是由于黄柏酮的热稳定性较差，高温会使黄柏酮结构发生变化，导致活性下降[23]，降低了黄柏酮提取量，或由于提取温度较高时，黄柏酮发生分解。因此选择提取温度40、50、60 ℃进行后续试验。
2.1.2 提取时间对柚籽油中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
提取时间对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见图2。
图2 提取时间对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
Fig.2 Effect of time on the extraction of obacunone
不同字母表示差异显著（p<0.05）。
由图2可知，随着提取时间的延长，黄柏酮提取量先升高后下降，提取时间3 h 后呈直线下降趋势，可能是因为提取3 h 后柚籽油中的黄柏酮几乎提取完全，或由于提取时间过长破坏黄柏酮部分结构导致黄柏酮提取量下降。因此，选择提取时间2、3、4 h 进行后续试验。
2.1.3 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对柚籽油中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
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对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见图3。
图3 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对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
Fig.3 Effect of pomelo seed oil‐to‐acetic acid volume ratio on the extraction of obacunone
不同字母表示差异显著（p<0.05）。
由图3可知，随着乙酸用量的增加，黄柏酮提取量呈上升趋势，在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达到1∶6 时，黄柏酮的提取量达到最大值（50.62µg/g），与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为1∶5 时的黄柏酮提取量差异不显著（p>0.05）。考虑到提取效率与成本，缩短旋蒸浓缩时间以及减少乙酸的用量，选择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1∶4、1∶5、1∶6进行后续试验。
2.1.4 乙酸浓度对柚籽油中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
乙酸浓度对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见图4。
图4 乙酸浓度对黄柏酮提取量的影响
Fig.4 Effect of acetic acid concentration on the extraction of obacunone
不同字母表示差异显著（p<0.05）。
由图4可知，在乙酸浓度为50%～80%时，黄柏酮提取量与乙酸浓度呈正相关，乙酸浓度为80%时黄柏酮提取量最大，继续增加乙酸浓度，黄柏酮提取量明显减小。可能是由于乙酸浓度达到80% 时出现饱和的情况，在饱和情况下提取效率不再变高，也可能是提取液中其他物质提取率的提高影响了黄柏酮的提取[24]。故选择乙酸浓度70%、80%、90%进行后续试验。
2.2 响应面试验结果
响应面试验结果见表2。
表2 响应面分析方案与结果
Table2 Response surface design scheme and test results
试验号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A 提取温度/℃50 40 40 50 60 50 60 50 40 50 50 50 50 60 50 50 40 60 50 40 60 50 50 50 40 50 60 50 50 B 提取时间/h 3 3 2 3 4 3 2 4 3 3 4 3 3 3 3 4 4 3 2 3 3 2 3 4 3 3 3 2 2 C 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1∶5 1∶5 1∶5 1∶4 1∶5 1∶4 1∶5 1∶4 1∶6 1∶5 1∶5 1∶6 1∶5 1∶4 1∶5 1∶5 1∶5 1∶6 1∶5 1∶5 1∶5 1∶4 1∶6 1∶6 1∶4 1∶5 1∶5 1∶6 1∶5 D 乙酸浓度/%80 90 80 90 80 70 80 80 80 80 70 90 80 80 80 90 80 80 70 70 70 80 70 80 80 80 90 80 90黄柏酮提取量/（µg/g）64.20 63.25 62.09 61.67 61.39 61.22 61.09 60.14 58.95 58.42 57.52 56.37 56.29 56.19 52.77 52.51 50.21 49.38 49.33 49.07 44.39 42.91 42.63 41.64 41.01 39.96 35.47 30.15 24.62
对表2的试验结果进行多项式回归模型方程拟合，获得回归模型方程为Y=63.69+3.72A+0.1165B+4.39C+3.67D-1.79AB-1.30AC-7.07AD+2.12BC-8.03BD-3.61CD-4.24A2-3.56B2-10.20C2-11.67D2。
对回归模型方程进行方差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回归模型方差分析
Table3 Regression model analysis of variance
注：*表示影响显著，p<0.05；**表示影响极显著，p<0.01。
来源模型A 提取温度B 提取时间C 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D 乙酸浓度AB AC AD BC BD CD A2 B2 C2 D2残差失拟项误差总和离差平方和2 423.46 165.82 0.162 7 231.54 161.26 12.83 6.72 199.70 18.05 257.96 52.04 116.40 82.24 675.28 883.37 844.87 789.58 55.30 3 268.33自由度14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14 10 4 28均方173.10 165.82 0.162 7 231.54 161.26 12.83 6.72 199.70 18.05 257.96 52.04 116.40 82.24 675.28 883.37 60.35 78.96 13.82 F 值2.87 2.75 0.002 7 3.84 2.67 0.212 6 0.111 3 3.31 0.299 1 4.27 0.862 4 1.93 1.36 11.19 14.64 5.71 p 值0.029 0*0.119 6 0.959 3 0.070 4 0.124 4 0.651 8 0.743 6 0.090 3 0.593 0 0.057 7 0.368 8 0.186 6 0.262 6 0.004 8**0.001 9**0.053 8
从表3可以看出，模型p=0.029 0，差异显著，而失拟项p=0.053 8，差异不显著，模型确定系数R2=0.741 5，模型调整确定系数R2Adj=0.483 5，说明该模型具有较高的拟合度和较小的试验误差，进而表明该模型可以准确地反映响应值的变化。由F 值的大小可知，对柚籽油中黄柏酮提取量影响的主次顺序为C>A>D>B，即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提取温度>乙酸浓度>提取时间。二次项C2、D2 对结果影响极显著，其他不显著。
2.3 最佳提取条件的确定及验证
利用Design‐Expert V 11.1.0.1 软件，对柚籽油中黄柏酮的提取工艺参数进行优化，确定最佳工艺条件为提取温度54 ℃、提取时间2.9 h、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1∶5.2、乙酸浓度80.3%，黄柏酮提取量预测值为64.87µg/g。在最佳条件下进行验证试验，柚籽油中黄柏酮提取量为64.34µg/g，与预测值基本相符。因此，该预测模型具有实用性和准确性。
2.4 高效液相色谱鉴定柠檬苦素类化合物
用高效液相色谱仪定性检测柚籽油乙酸提取物中的柠檬苦素类化合物，高效液相色谱图见图5。
图5 柚籽油乙酸提取物及标准品高效液相色谱
Fig.5 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m of the acetic acid extract of pomelo seed oil and standard substances
1.柠檬苦素；2.诺米林；3.黄柏酮；4.未知化合物。
由图5可知，二甲基亚砜溶解的柚籽油乙酸粗提物中含有柠檬苦素、诺米林和黄柏酮及未知化合物。
2.5 半制备液相色谱法富集柠檬苦素类化合物
2.5.1 半制备液相色谱法分离柠檬苦素类化合物的条件确定
用半制备液相色谱法分离纯化柚籽油乙酸提取物中的柠檬苦素类化合物。半制备液相色谱图见图6。
图6 柚籽油乙酸提取物的半制备液相色谱图
Fig.6 Semi‐preparative liquid chromatogram of the acetic acid extract of pomelo seed oil
1.柠檬苦素；2.诺米林；3.黄柏酮；4.未知化合物。
2.5.2 黄柏酮及未知化合物的收集纯化结果
对柚籽油乙酸提取物中的黄柏酮及未知化合物进行收集纯化，高效液相色谱图见图7和图8。
图7 纯化后黄柏酮的高效液相色谱
Fig.7 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m of purified obacunone
图8 纯化后未知化合物的高效液相色谱
Fig.8 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m of the purified unknown compound
2.6 未知化合物的结构鉴定
未知化合物各目标峰位移数据见图9。
图9 未知化合物的核磁共振位移
Fig.9 NMR shift diagram of the unknown compound
由图9可知，分子量为532.58 Da。鉴定未知化合物为诺米林酸，与Nakagawa 等[25]在柑桔皮中发现的物质结构鉴定结果一致。
未知化合物的质谱见图10。
图10 未知化合物的质谱
Fig.10 Mass spectrum of the unknown compound
由图10可知，未知化合物的分子量为532 Da，确定该化合物为诺米林酸。
3 结论
本研究在单因素试验的基础上，利用响应面优化法，确定了亚临界法结合乙酸溶剂提取柚籽油中黄柏酮的最佳工艺条件：提取温度54 ℃，提取时间2.9 h，柚籽油与乙酸体积比1∶5.2、乙酸浓度80.3%，此条件下柚籽油中黄柏酮的提取量为64.34µg/g。使用半制备液相色谱法收集纯化柠檬苦素类化合物，在柚籽油中分离并鉴定出黄柏酮、柠檬苦素、诺米林、诺米林酸。本文对柚类籽的综合利用，黄柏酮、诺米林酸等柠檬苦素类化合物的来源及其分离纯化方法有较好的参考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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